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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發覺自己愈來愈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下山了。最直接的原因,不外乎好友C離開學校,而室友L也習慣獨來獨往,久而久之,除非同堂課,否則大多各走各的路,也不覺得有什麼生疏。

  H學姐問,明明共處一室,沒揪吃飯不會不禮貌嗎?為什麼會呢?我反問,同時也意識到,大概自然而然的,自己不再會讓人覺得老需要被陪伴,或陪伴人。有人陪伴使我安心,陪伴人使我得到成就感,這點倒是沒變,不過對於陪伴,無論主動被動,執念總是淡了許多。

  內心的解悟雖然早已到達,情緒的穩定卻往往遲到。正好是一年前左右,我離開了那地方,明明是脫逃者,卻自以為是的深深悲傷。好友C在我提出想法時支持我的決定,在我離開之後,卻也理性而坦白的說,會得到那樣的反應,也是應該要預料到的,甚至,自己的任性,卻無故製造了他與室友尷尬的可能性(這當然是我自己想的,好友大概不會這樣指責好友)。拖他訴說了兩三次後,我知道不該再提,再提也不過能得到應然方向的指點,沒有錯,我也知道,然而那不是不夠知足的我所要的,那不是盲目的我願意睜開雙眼去看的。多麼渴求我想要的陪伴,但那終究不是他應給的,我應得的。

  那幾次夏夜,住處悶熱異常,常常帶一罐啤酒,沿著北政國中旁的河堤漫步,甚至有次心緒來潮,爬上後山六期球場,路燈間距很遠,有時連自己的影子都照不出。過去的自己,常常做這種表演性質濃厚,但門票只售與自己的蠢事。卻也是如此絕境,才能更加篤定,絕去依傍,方能自立。

  好友C離開學校後,再沒有那麼多呼叫,也才有契機重新反省自己陪伴人的動機。記得之前還曾經因為太愛等待而造成對方的壓力,才知道無論正來逆來都順受也可以給人壓力。我太容易答應在乎的人的要求,以至於連別人只是隨口說說,甚至只是試探,都一視同仁的當作請求而點頭,卻無視這只是藉由陪伴人來填補想要被陪伴的坑陷。過去不是不知道這些,只是當時多想多痛苦,且也沒能形成不流於作秀的實踐,如今天時地利皆在,人和也就水到渠成。

  一群人有一群人的快樂,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快樂。傾聽有傾聽的快樂,至於當個盡情的訴說者嘛,冷清或熱鬧都不至陷入孤獨漩渦的話,也未必要實驗誰才是我肯認的傾聽者了。那會太主觀,太不合時宜。

  (2014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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