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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跟小冷一起去看陳珊妮的表演,是我第一次現場聽陳珊妮唱歌。

  兩年前她來政大演講過,那時坐在很後面,她優雅的翹腳坐著,侃侃而談,仍有一股華麗與靜斂兼具的氣勢,可是她畢竟沒有唱歌。即使從大一開始就一直酷嗜她的歌,但之前從來沒買票親耳聆聽她的歌聲,原因很簡單,就是沒錢而已。陳珊妮的表演並不貴,這次預售票才八百,跟其他大紅歌手動輒一兩千相比真的是還好,然而對以前的我而言,八百可以吃兩頓大餐吶,即使是現在有賺錢了,八百仍不是個小數目。看陳珊妮唱歌是我幾年來的夢想之一(哪門子夢想,又不是王菲那種級數的演唱會),今年一看到消息,便拉小冷一起預購票,還是我第一次用ibon呢,實在是土包子一個。

  陳珊妮每次表演完,總會有粉絲上傳影音,許多影音我都聽了看了不下百回,因為她的嗓音較低也較薄,上傳時經過壓縮,不免失真,有時更會被伴奏蓋過去,昨晚在台下站了兩三小時,才知道什麼是被飽滿的音樂一再轟炸的感覺,即使難得站那麼久沒坐下,腳很痠痛,但聽到忘情時就什麼都沒感覺了,只剩耳朵還開著。她那晚的狀態應該算挺好的,真假音轉換大多都很流暢,憂傷繾綣與狂熱爆炸兼具,在她的歌聲中,堅強與脆弱竟能並存,好酷,好美。live band使她創作的歌曲的複雜編曲都能完整的表現出來,大部分更是全部改編,好有誠意,而且鼓手和bass手都超賣力演奏的,尤其是鼓手,我都懷疑那鼓怎麼不會被轟破。整場她演唱的歌幾乎我都能跟著哼唱,那種完全融入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說到這就對小冷有點抱歉,畢竟他只特別喜歡她的某幾首歌,太多歌他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次選唱難得一聽的〈情歌〉,一聽到前奏我就幾乎要落淚了,雖然聽完覺得改得有點拖,畢竟專輯版本太強太難超越了,可是光是那幽微得彷彿要斷氣,卻又無限纏綿不去的氣氛,就沒有人能像她一樣唱得恰如其分。

  要進入大學前的高三暑假,在「超級偶像」聽到陳珊妮與參賽者合唱〈尼可拉斯〉,到現在準備進入中文所,不知不覺四年過去了。接觸她的音樂,大概是我進入所謂文青界(如果有這玩意的話)的開始吧?她的音樂我想是介於大眾與獨立之間,難以定位,這四年裡,我的文青成分在加入輕痰後當然是增加不少,畢竟仍不完全是。對於我大多數高中同學和一些大學同學而言,我已經夠文青了,可是相較於那些更加浪漫、更會創作的人而言,我又顯得太粗糙、膚淺了。我不喜歡太晦澀或漂浮的作品,故事性與所謂真誠(同樣的,如果有這玩意的話)還是我滿在意的部分,也許這種徘徊兩界的特質,正是我與她能夠相附會的地方吧?小冷觀察到,那晚她的歌迷有些女生會抽菸,有些男生比較嬌滴滴(突然不知道要怎麼用詞才不會冒犯,這豈不是語言上本身就構成的歧視限制嗎),都跟一般對男女生的刻板印象不同,或許,我們都是這樣與世界以為的平常有些不同的存在,所以才會在那裡相聚,一起仰望陳珊妮總似迷煙般的吟唱。

  聽完,又是讓小冷載回家,最近總是如此,真是麻煩他好多好多,難以回報,可是坐在檔車後座,偶爾交談兩三句,耳邊有檔車粗獷的引擎催動聲,臉上是夏夜晚風的吹拂,那感覺真的好青春,好棒,難以忘懷。在這樣的時刻,生命才是有意義的,我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運,如此的受到上天的優待。

  最後該分享一首她的歌吧!最近因為電影《失戀33天》似乎在大陸紅起來的〈情歌〉: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u1lyXkwcIU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間 多疼我一遍就走
  我想是情歌唱得太慎重 害你捨不得我
  沒有纏綿悱惻的場面 沒有對白的你愛我
  如果燈光再昏暗都沒有用 你眼淚為誰流

  黑夜說思念讓人簡單 星星說月亮最寂寞
  你是我一場好夢 明天一切好說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間 賴著我一直不肯走
  我想是緣分哪裡出差錯 情歌才唱不鬆口

  我想是天份不夠難掌握 唱不好的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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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次關閉網誌,時間跨度最多都到兩個月。只跟自己表明要關閉的那篇網誌,也總透露「大概也不會關多久」的訊息。這次關閉的時間雖然比較長,然而卻出現了替代方案,就是FB的動態。關閉中的兩篇網誌,起碼八成是動態轉貼,看來只要我還有網路還有手,就一定會手賤的繼續暴露自己。

  網誌轉往動態,倒也不失為比較折衷的方式。動態難以展開敘事的全幅,大多都寫得比較抽象、普遍(甚至被高中朋友說有「詩意」,以她的脈絡解讀就等於「看不懂」),甚至有時就引書中文句代自己發言而已(尤其是賴香吟的《其後》),如此一來,畢竟不那麼迫近現實,別人讀了不太會有負擔,寫來不太花時間,我也不太會被關切,卻又得遂曝光的欲望,甚至在FB被看到的機會大概還比窩在部落格更多(尤其這是一個部落格急速衰退的時代)。雖然關閉不代表封筆,然而相較之下,網誌真的少寫了非常多,我想未必是跟封閉一事有關,而是我前一陣子的狀態本就無力以寫實的文字處理心思的劇烈竄流。誠如賴香吟《其後》所揭示的(又來了),書寫不能救贖,治癒之後才可能書寫,書寫是療程的最後一步,說實在的,我也沒什麼巨變要動用到「救贖」這樣重大的字眼,但道理相同,一顆紊亂的心靈,不可能正常操作需要控制的寫作,在關閉前的幾篇網誌,都明顯有失控毀壞的跡象,關閉網誌只是及時踩煞車而已。

  最近想想,其實網誌開不開放並非重點,寫什麼、沒寫什麼、不寫什麼才是關鍵。如果我夠成熟,當能控制什麼是人家願意知道的,什麼是不必要書寫,寫了也不會有什麼幫助的。我每次關閉真的都是刻意在「做一個關閉的動作」,其實也沒真那麼多人知道,何必呢?我的人生太多真假之間互相大聲爭辯,搞到後來自己都不知道孰真孰偽的難堪場面。另一方面,總還是有些事件是想記錄下來的(比如畢業、謝師宴這些事我竟潦草的讓它過去了),以後回顧網誌,才能有現在回顧以前網誌的感受(好難想像以前大耗心血去寫些對別人而言想必很無聊的人事物),現在或許還沒有這類事情,以後上碩士班了,新天地,一切都難說。

  看到熊即使有個板和噗浪,隔一段時間還是會寫一長篇網誌,不知道網誌這一個介面對他的意義是什麼?想必與個板和噗浪還是有差別吧?他有些文章與我某些崩毀的網誌的調性相似,然而相較之下,他遠比我無畏得多,彷彿一陣狂風暴雨的鼓的solo。他比我更加真誠,因而也應該得到更多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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