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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家都紛紛跳出來關心「道南」,也跟個風拉哩拉雜寫點什麼,免得日後忘了。

  第一次遇到《道南文藝》,是在推甄政大的面試前。面試報到後,面試的人(其中大概有一半與我一起走過大學四年)都被關在一間教室長達兩小時,那時的我還不像現在,不時都會帶本書以備消磨,便只能翻翻第二十六期的《道南文藝》。封面是素雅的水墨淡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非常中文系。最特別的是,那次的小說第一名後來被發現抄襲九把刀的《恐懼炸彈》(這樣算外揚家醜嗎),因而追回獎項,不知為何選擇這本送給我們;除此之外,如今已是老師的祈立峰學長,在那屆也勇奪新詩、散文、小說等獎項。那時的我,與陪考的哥哥一樣,似懂非懂的翻著這些在大一我總稱之「文藝腔」(甚至心中暗稱「假文青寫這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東西」)的作品,隱約知道,那跟我們以往熟悉的九把刀式的文學很不一樣,更不知道在之後的幾年,儘管大眾通俗的事物與情感仍固著在內心,難以祓除也無須驅去,但自己的寫作氣息,畢竟是向那新出現的土壤更靠近了些。

  大一時,頭腦不知道裝些什麼,一連投了古典散文、新詩、散文和小說,那時候當然全撲了個空,最扯的是古典散文入了決審,我高興了一會後才發現只有七人投稿,通通有獎,決審時分數一打出來,我還是最後一名,棟樑老師曰:「這篇大家給的分數都很接近,如果大家沒什麼意見,就跳過這篇不討論了。」當時只能慶幸至少決審會場還有餅乾可吃,之後幾年我似乎就再也沒看過決審會場有東西吃了。

  大二時,投了新詩與散文,前者入圍,那時感到滿不可思議的,因為我一直以為自己比較會寫的是散文(那時更會寫的是網誌),雖然第一階段分數名次還是滿後面的,但因為是意外之喜,更是第一次有作家評閱自己的作品,所以也不覺得如何失望。不過,更大的收穫還在於,因為參加決審會議,得以接觸輕痰人和詒徽的作品,之後更自以為是的評論人家的作品,那次的決審作品集都還留著,上頭寫滿我與一些輕痰人的來往評語,每次大掃除時不免翻出來羞恥一番。說什麼「七寶樓臺拆碎下來不成片段」(那時很愛葉嘉瑩筆下的吳文英啊),每次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哪來的資格說這些話,但那時大家居然都不計較這些,大概就像當時〈土地神一日〉給我的感覺,信筆走馬,框架還不在眼內,充滿無畏與新鮮。

  大三時,投了新詩、散文、小說、書評,入圍散文和書評,最終得了書評第二名,散文則是在一個堪稱幸運的因素下,有機會被芳明老師提出來討論,但最後還是沒得票就是了。這次終於拿到了道南的獎項,自此對寫書評這回事也比較有自信。大四時若沒記錯,應該是投了新詩、小說和書評,結果是書評得了第一名。那一年的道南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光在宣傳與找評審老師的用心,學弟妹們展現出遠遠超過我認知中之前所有的程度,那時全校各班的大一國文課想必都有一群同樣的人到處分發宣傳卡片,而在看到小說評審有極其神秘的舞鶴時,真是嚇呆了(另一個原因是我驚覺他戴著墨鏡時有點像沈玉琳……)。

  雖然大三大四都得了書評,但「眼高手低」常被拿來形容評論家光說不練的窘境,如果「眼高」和「手高」要被選一個稱讚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後者,所以好不容易進了政大中文碩班,豈不就多了兩三年的機會,多了兩三次讓自己有得到文學創作類的獎項的機會嗎?因此這次還是一樣投稿了新詩與散文,這次的初審結果還不知道,就聽聞明年因為學校不播經費,道南恐怕沒有下一次的消息,當下自私如我沒想到會導致政大創作風氣更加萎縮、蓋得了水岸電梯卻辦不了一年一度文學獎這類問題,而是立刻發覺:那這一次如果我還是得不到獎,豈不就再也沒機會拿下自己母校的文學創作類獎項嗎(唔政大節徵文算嗎)?至今我尚未看到自己的作品出現在《道南文藝》中,恐怕這次就算得獎,也只能曬在網路上了。

  越想遺憾越多,回憶就越加珍貴。對於政大十分熱愛創作的人而言,少了這個文學獎不過是少了一個園地發表;若真要談錢,我想政大也有不少實力爆強的人不必屈居於此,但至少就我看到的前幾屆而言,仍有一些作品是離開這座校園依然精采不減,卻仍選擇留在政大發光發熱的……這些論述已經夠多了,牢騷發發就完,回到自己身上,只能說是自己前幾年太不長進,也許之前更加努力,至少拿個一次,起碼不虛走過政大一遭。之後就算我真能拿到更難獲得的獎項,畢竟沒有獲得母校的先行加持,總會有種失根的感覺吧?

  因此,最務實的方法,好像還是天天祈禱這次能夠得獎吧?(其實應該是要積極的向學校抗議施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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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秋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