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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周,我想也是時候該打這篇網誌了--這道人生重大的里程碑之一。

  好像應該要早點寫這篇網誌的,但當下自覺不太能拿捏分享與宣傳的界線,想說還是等會吧,這一等就等了一週多。

  如之前所說,對自己的學術能力在中文系同道間的上下實在抓不準,在別人眼中好像也總是低估自己,不過我覺得持以自律的標準只是剛好而已,能得到正取第二的好成績,不是故作謙遜的說,也依然是幸運。

  如同我是從牧杰口中得知自己進入政大中文所十取四的推甄口試,連我成功以推甄進入政大中文所的消息,也是柏言在台文史課堂上偷偷幫我查到的,都不勞我親自動手,彷彿身邊的人比我還關心似的。

  口試那天,除了剛開始要摘要備審資料給老師聽時有些緊張外,即使莉芬老師和啟屏老師的提問多半頗犀利,甚至有的連問題我都霧煞煞,但當我進入對話的氣場後,全身心靈皆投入在問答中,整體感覺竟帶點昇華般的愉悅,或許是自己的研究計畫和代表論文難得受到重視的關係吧?那天之後,我仍是一如平常的準備著文學史和思想史,反正我本來就對這兩科頗有興趣。沒什麼在想會不會上、該不該上的問題,反正那些也不由我意。

  結果公布後,即使周遭的人都嗆我說研究生了一臉悠哉樣,我還是不覺得自己心情有什麼巨大波動,楷豆還問我說:「怎麼你看起來好像沒有很開心的樣子?」開心當然是開心的,至少我可以把聲韻學擱在一邊了(董同龢的《漢語音韻學》買來後就供在書架上從未請下來過)。反正我的生活很單純,書還是看的,只是更有餘裕去看自己想看的論文了……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在圖書館準備現在不須擔心的研究所筆試時,好像也常溜去期刊區翻論文就是了。

  應該不會是因為顧慮到旁人的感受而故作平靜貌,一來我放恣慣了,哪有那麼偉大?二來這樣看來只會更加氣人,讓人覺得更加自以為而已;三來,就算如此,我大概也很難騙得了人吧?

  到底為什麼會如此木然呢?相較之下,能夠得到別人其他方面的信任(譬如打球、寫作或受託做些什麼),反倒能使我更開心些,莫非愈是得不到的東西,於我心中的價值就愈高嗎?

  該感謝的人太多了。這裡的「多」不是數量上的,畢竟我認識的人加上學長姐和學弟妹也說不上多,只是平時默默無聞的我,從沒想到會有「不少」的關注,不少於我,也算是多了。

  跟我生活比較密切相關的那些人,即使我不太好意思請你們幫忙審視我的備審資料,你們的鼓勵和陪伴是不可或缺的助力(雖然大部分是夾雜在嗆我的話當中啦)。跟我生活很少有相關,但仍給予我祝福的那些人,平時是如此冷漠無禮的我,你們無私的善意總讓我感到慚愧,卻也欣喜你們保有的暖意。我跟老師們其實大都接觸不多,除了對口試我的五位老師深深感謝外,其他老師問候我這回事的,我總是受寵若驚。

  當然,最該謝謝的是芳汶老師,沒有她詳細的校閱,我的備審資料的完備度一定遠遠不如現在。從推甄開始到結果出來,她總是說:「你一定行的!」還總想著我該是榜首才對,雖然連自己都不太清楚這信心哪來的,那分激勵的躍動我永遠會記得。

  附帶一提,上周教家教學生柳宗元的〈三戒〉,剛好代表論文是探討屈原〈天問〉和柳宗元〈天對〉的對話關係,便借題發揮一番,沒想到他也覺得有趣,這讓我滿高興的。之前小冷常問我學術研究到底有什麼用處(是討論而非質疑,本來我也常拿這個問題問自己),我總是沒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雖然我的學生本就聰慧而喜歡思考,不過如果我所研究的人文學科的東西,能引起一個傾向自然組的高一生的興趣,或許我所探討的東西是有一定的普遍性的吧?

  我總認為學術不可免有一定程度的閱讀門檻在,其基底仍應建立在對當代社會的省思上。即使我學位將會愈讀愈高,我也不願離這片生我育我的土壤愈來愈遠,而這份人文素養的修持是不得不戒慎恐懼的……這份聽來冠冕堂皇的任重道遠,或許這可以冠冕堂皇的回應:為何我篤定上研究所後,還是沒表現得很欣喜若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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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秋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