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居然開始認真在想:是不是該退隊了?

  (想用聳動的句子嚇人,但靠這開頭實在太催自己的淚了,還是多轉點彎來慢慢穩定的敘述吧)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這樣想過。或許在大一升大二時就有想過,因為球技可能比當時的我差的人,也差不多都退光了。或許在大二剛進來不久,漸漸跟上腳步後,我也如此想過,因為他們天份比我好很多,認真程度也不下於我,很快的就超過我,似乎留著對球隊實質上也沒什麼幫助。今年大中盃沒有上場作出任何貢獻,當時一定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留在這裡,似乎也從沒跟隊上的人說過我有過這種念頭。依照往例,快要退隊的人,總是會以遲到、散漫等不合團體的行為作為預告,但我除了自主練習嚴重缺乏外,應該每次練球都算全力以赴。或許只是習於走那鋪設了一段時間的軌道,對自己主動脫軌感到畏懼。

  除非有人趕我下去。

  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回報不起這裡帶給我的歸屬感了。不是歸屬感變重,是責任變得更大了。我心知肚明為何如此:以前有學長在,天塌下來有人撐著。是我太怠惰,現在我不得不成為砥柱之一,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夠強壯的肩膀,夠堅毅的心靈。我享有太多同伴的縱容,我卻無法給予下頭的學弟同等的寬待,逼得他們早早要上戰場。大二是如此,大一不久後,我(未必)悲觀的想,也會是如此。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會變成這樣,只是不知道如何扭轉。或許該做的是順性而為,只是顯然我怯於如此,我不可能拋下責任不管而能心安理得。之前有個朋友,他的處境跟我差不多,希望放更多時間在念書(儘管他那時念書的時間起碼也排前十名),而且實力也撐不太起先發,所以為退隊與否在掙扎(大概也還有別的理由吧),我那時跟他說,如果你覺得待在球隊很快樂,球隊也不排斥你的話,那就留下來沒差吧。

  結果他退隊了,我還賴著沒走。

  自己常常說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其實前者也不過是私下想想自怨自艾,公開打打網誌不痛不癢的自鞭,然後惹來大家的可憐摸頭說你很認真啦不要太看輕自己(正如之後可能會重演的……蛤?沒有?那我可真要哭了),然後就好像覺得罪惡感減輕了,其實只是做做樣子,對自己仍是過分的寬大。

  認真算什麼?要的是實質的改善,小小的改善也遠遠不夠,我需要的是大幅的進步啊!可恥的不是現在的我無法負擔責任,而是明知如此,卻沒有想破釜沉舟的毅力。

  其實我不相信,歸屬感與跟球隊的聯繫,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消失,只是那份該承當什麼的責任,還是讓我不能任性的自己跳下軌道。我其實很想照現在的情況,每次上課完就回到宿舍,看思想史文學史明清詩話等重大科目,寫寫古典小說札記,要消閒時就靠文學書,最好靈感來時有時間處理成一篇篇自己尚算滿意的作品……只是如果一通電話說晚上要不要去河堤打球,雖然會有點無奈的嘆氣(有一次居然是文學史與韓非子考試的前一晚!),可是還是會毫不遲疑的換球衣球褲下山去被電爆。這樣當然還是不夠的,中文系知識的吸取尚且不太行,何況是球技的提升?何況是要我付出更多時間在後者?

  而且,我要的不僅僅是應付分數,而是一個真正的學者(如果加上創作者就更好了)。當然,如果是個在兩者才能都很高的強者,想必能調和得很好,學長中就不乏這樣的人,可惜我自知不是強者……這聽來也很像是個藉口。有些人總會用自卑去逃避自我提升。

  這樣的我若是別人,我絕對覺得他太辛苦,正如我那位朋友一樣(這樣好像是為自己的無效開脫?),可是不要說不是人人都會這麼覺得,雖然自己羞恥心從結果論觀之沒什麼實質用處,總是一種不舒服的自我壓迫。
  
  結果,就跟六個月前那篇人氣奇高的文章一樣,又要打個死結了……嗎?其實看到大中盃的日期時,我就隱約有個決定:就到那時為止吧!我相信到那時學弟們也一定都成長得比我還要厲害了,不管是球技還是經驗。不該讓調度因我的存在不能達到最好的狀態,而且這樣一來,我也不至於是太嚴重的臨陣脫逃(儘管也不能說不是)。

  我很想寫些什麼遠大的目標壯烈的誓言,可是我知道我再也寫不出以前那些熱血的話了(頂多叫大家還是常叫我出去打球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太懶),因為我知道自己真的不適合籃球這種要求結果的事……或許是太晚知道了,又或許,那麼晚才知道.也是不壞的事。

  (我發現認真用文字抒發對系籃的想法,就一定會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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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秋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