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現其實自己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一點點稱讚,都能讓我高興個半天。

  最近活得挺開心的,因為總是有些話語傳到我的耳裡,賜予我正向的力量。

  說是賜予,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即使不是不配得到這些,能夠被注意到自己所擁有的,能夠更加確定自己是有擁有什麼的,真的很幸福……我最近似乎常用「幸福」這類的詞彙,或許是因為難得發現,所以更要用文字保鮮。

  當然,我還是很清楚,笑得再久總是要迎接閉口的沉默,我現在的個性絕對沒辦法一直樂觀,不用事實動手,我總是會自己就戳破美麗的泡泡。總之,成為一個不可取代的存在是不可能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延長存在的時間,或是增加存在的據點罷了。在哭與笑間爬復墜,落復攀,尤里西斯般,自找的,說不上多美好,不過從我想要追求的境界來看,或許是唯一一條接近的路徑也不一定(也很有可能是我說不上摔到深淵過才會這麼講)……雖然超拔出來講是「寵辱若驚」沒錯,可是身歷其境時,在往上爬時似乎還是該高興些,畢竟當我狠狠摔落時,也絕對說不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的話來。

  所謂哭與笑,不過只在振翅與頹翅之間,扶搖而直上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至少,還是能有一種接近飛翔的美麗錯覺吧?

  在此最感謝的還是輕痰的學弟妹們。在你們那邊,可以言不及義,可以不想什麼的大笑,也可認真的展開不覺漫長的對話。在我原先週遭找不到夠多如你們這般的人,是我個人的問題,而你們給了我另一條無須擔憂遲疑便可安然踏進的屋宇。近幾個月來,我對擁有感受與創作的才情的同輩都抱有十分欣羨,甚至是近乎崇仰的情緒。柏言的抒情憂傷、熊的率性口吻、綠豆處理畫面斷接擦出的異光奇彩……在這樣的你們面前,我早已忘卻自己的社會身分,在美的面前,只有一顆渴望美滋潤的乾旱心靈。

  (網誌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隨意變換人稱,大概也不會有人計較你的用意何在)

  我知道這樣的我,已遠遠不是從前的我,已是會讓周遭有些人感到奇怪的異類(或許是因為我揭開他們所不想看到的,因而產生畏懼?),但我要堅稱,這不是對某種人格型態的刻意模仿,而是在能漸漸體悟更深微情感層次之後的自然轉變。我不覺得這是不好的,反倒是一種不求自得的進步。儘管懂得貼近這些,還只是剛起步。

  某一晚,本來只是想找小冷印東西,但他房間就只剩柏言一人,只是想聊一下天等人回來,居然聊著聊著,柏言的室友都回來了我們還在講,足足說了三小時還意猶未盡。對其實並不善與不算熟的人聊天的我而言,居然能一起構建出滔滔不絕的對話,實在可說是不可思議。

  我想到自己寫的一句話:「雖然我不能給你們什麼,可是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創造什麼。」

  那時說的東西,其實不一定有多少記下的價值,因為在我看來說不上有多少成熟的東西,似乎就是一些偉大的讓彼此難以承受的目標(但我相信你們是有資格仰望的,儘管我所夸夸其談的已是近乎經典的標準)。非得記下來供以後回顧的,大概只有發現他書架上有十三本書我看過,還有讀芳汶老師寫給他的信竟感動到掉淚這樣的事可堪回想(我好想貼出來啊可是我要忍耐),可是那天的我是帶著滿足回房的(即使那時才赫然發現什麼書都沒看),因為知道自己尚未成形的許多紛雜的想法,居然有人願意傾聽,而且也跟口沫橫飛的人一樣樂在其中,一想起來,總是有一滴滴淡淡的溫暖在心中。

  某晚和浩偉與熊要說的故事講到一半而已,希望有時間可以讓我好好講完續集(因為續集才是真正精采的地方啊!)。

  昨天,小冷提起綠島隊遊從花蓮回到台北的火車上,我們隨意聊天的事。其實和小冷與綠豆都分別聊了一個多小時吧,內容也是早就忘記了,可是那時的感覺我絕不需要提醒就能喚起。硬是要下個註腳的話,那就是當時火車窗外,那一片片綠油油的、早晨陽光灑落其上的清郁稻香吧?

  謝謝你們,讓我能嗅到更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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