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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朝的太子過年時在做什麼呢?根據清初大儒湯斌的〈寄示諸子家書〉,皇帝過年時仍不廢經筵,也就是研讀儒家經典的課程:「歲內封印,尚不停講。白雪盈階,青宮(註)黎明御講筵,若不知有歲除者。直至二十五日祫祭齋戒,始停講。正月十九日即開講,未嘗一日間輟。《論語》已講完,講《大學》矣。」總之,只有拜祖先時才不用上課,一年到頭沒有一天可以放假的,人家還是個在清代時樣樣都得通曉的皇帝,卻比現代的專家學者養成還可怕。


  這裡雖然說的是太子,但太子之所以如此兢兢業業(起碼在這個時候,後來他被廢掉又是另一回事了),也是有一個嚴父康熙皇帝。太子的書法「每張俱經上朱筆圈點,改正後判日,每月一冊,每年一匣」,還有背書、考義理,都是皇帝親自驗收。難怪湯斌會感嘆:「當今官之難稱職,未有如詞臣者也。」看到本來很可以愛翹就翹課,即使點名時不免叨唸,但也不可能真的當掉的皇帝和太子學生,卻是比一般士子都還要認真向學,怎能不讓對儒學抱有極大熱誠的學者肅然起敬?

  嗯,如今已是民主、法治社會,在上位者忙著發紅包問小孩今年是什麼年,我輩還是終日飽餐零食,好好的言不及義吧!

  註:太子居東宮,東方屬木,木色為青,故青宮即東宮,借代指太子,結合上下文,皇帝御經筵時太子大概也不會(也不能QQ)缺席。楊念群先生《何處是江南?》一書似將此段理解為康熙皇帝個人所為,似誤,且將「白雪盈階青宮」連讀,句讀似亦不確。(20140131)

 

  由於夜間視力越來越差,加上大中盃將近,最近幾次不得不勉力練習戴隱形眼鏡。前幾次戴都得花個二三十分鐘,第一次甚至長至一小時,有幾次隱形眼鏡不小心掉了,還當真在洗臉盆上隱形了,以至於我第一盒日拋八雙只戴了四次,甚至拔下來有時也得奮戰個一二十分鐘,可見「勉力」一詞實非誇張。其實我再練球也沒幾次了,何苦消耗大好時光?當我在廁所對著總是冥頑不靈抵抗外侮的眼皮咆哮時,常常這樣自問,然而平心靜氣後,總是會勉勵自己,如果總是逃避討厭卻又必要學會的事情,總有一天會無處可逃,就如同方向感和空間感都很差的我,今年暑假還是會認命去汽車駕訓班上課一樣。

  程顥有言曰:「目畏尖物,此事不得放過,須與放下。室中率置尖物,須以理勝他,尖必不刺人也,何畏之有!」當我昨晚第一次在十幾分鐘內就戴好隱形眼鏡,五分鐘內就拔下來時,我馬上想到我祖先游酢的老師的哥哥的這句話(關係真遠),每次要戴上隱形眼鏡的那一剎那,都是因為本能的眨眼壞事,習慣之後,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我祖先的弟子(黃中)的弟子朱熹回答弟子何以用擺滿尖物來對治恐懼時,他說:「那箇本不能害人,心下要恁地懼 ,且習教不如此妄怕。」看了這段解說,頓時豁然貫通,表裡精粗無一不到吶!(201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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