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用高中的風格記這兩天一夜的事,但鍵盤早就不是兩年前那台灰灰髒髒的古董,而是向下鍵已經被按到看不到圖案(因為看BBS吧我想)的黑漆大陸貨,我看還是順其自然,盡量不文謅謅就好了。

  昨天早上,帆哥開車載著他妹、高偉、俊安、和我去他舅舅位於貢寮海邊的度假小屋玩。

  出發前一天先和帆哥和俊安去家樂福買烤肉要用的東西。一踏進冷氣風口,赫然發現我某次陪帆哥來買些什麼之後,就再也不曾踏過這裡。即使家樂福就在樹林,廣闊的地方(其實也還好)始終對我都有莫名的新鮮感。
 
  車程大約一兩個小時,似乎上了高速公路,就一直直直往前開直到目的地的出口到了為止。途中經過長長短短的隧道,其中有一條隧道不知有幾公里,差點疑心出不去了。伴著一首首范瑋琪的歌,在神秘的陰陽海出現在我們眼前時,我們也聽了一件神秘(?)的故事。

  在車上,順道得知了一些同學如今的動向,沒想到昔日的拜玉教教主終於懂得善用他的口才,現在在旅行社活躍當中;俊安到處被外派,一定也很受歡迎;高偉總算盼到有個同事出車禍(?),由他替補義大利麵店古拉爵的廚房工作,不用再被鈞凱嘲笑,應該上手後也會做得不錯吧?我很羨慕他們在實際事務上的能力,那都不是在家揉麵團還會被嫌成品不夠有彈性的我可以比的,當然勞心者和勞力者各擅勝場,只是我這種只能勞某方面的心,更是沒力可勞的傢伙,似乎在物質上不是個很容易足夠的行業,如果能夠交換,我是否願意把自己不多的能力跟他們的手腳或口舌交換呢?

  跟帆哥的阿嬤打聲招呼後,我們買便當當中餐。想找個落腳的地方,晃著晃著,居然晃到福隆海水浴場的停車場去吃了,五個人就這樣席地吃便當,雖然有點奇怪,不過在樹蔭下也不至於多熱,還挺愜意的。我一直覺得,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觀光,不見得行程要排得多緊湊,步調放慢一點,或許更能融入當地的氣氛,而且在當下也多一點不確定性,這樣也挺有趣的。

  如果我以後有錢,真想也買間海邊小屋,就算不住,擺著看看也好。或許是海不深的關係,只是一片淡淡的藍,不會給我一種嘆為觀止的感覺,但也正因如此,更令人覺得心靈平靜起來。小屋裡頭非常乾淨,設備都非常精緻,可惜的是伴唱機壞了,要不然聽我高歌一曲,足可激起三丈浪花!

  打了一會牌,等太陽小了一點後,我們四個男生跑到海邊玩,不過因為大家都不會游泳,頂多是穿著海灘褲泡在岸邊不遠處嚇嚇小小的水中生物而已。雖然帆哥有帶隻潛水鏡,可惜在那麼淺的地方似乎也看不到什麼。我只是坐在岸上,看著他們在那裡「彗星撞地球」,觀察寄居蟹小心翼翼的爬出來又倒縮回去的謹慎,大多時候還是遠眺海面。沒什麼事要想、要做的感覺,真好。

  晚上的烤肉當然是重頭戲啦!靠著簡直外掛的火槍,生火根本不是難事。一開始考的就是牛排,那可是五六塊就要三百塊的高昂食品,我吃的時候還覺得是不是吞太快了。我很認真的在烤肉,一開始倒沒有吃太多,反而是到後來俊安吃不下了,我也無法一口氣吃太多一樣的東西,肉最後只烤了買的一半,不過烤肉我覺得都只是吃氣氛的。後來我們移駕到岸邊木製扶手上聊天喝酒,海風息息,海浪規律的拍打堤岸,天空雲也沒有很多,星星跟都市比起來算是多了,種種元素都適合自在的談天。



  這種種元素,其實更適合回憶。

  回來家裡,我認真抓出高中「特殊」的網誌回首,有些東西現在的我看了真的不禁失笑,比如說:

  有人評論人,只看那個人所作所為是否對自己有利,和自己的觀點是否一致,對自己有利就大加稱揚,對自己不利,罵到自己了就大加貶低,完全不管事情的是非對錯,儘管這種觀點一看就知道不甚客觀,但抱持這種眼光看人的其實大有人在(不是很正常嗎?)
  
  有人評論人,只單純看其為人處事所造成的結果好壞而做判斷,並不論其動機是好是壞,這在法律上是沒錯,但用來評斷人似乎就顯得太過苛薄絕情,若是抱持這種觀點的人,我想他也很難做到「將心比心」。
(結果論不行嗎?這樣就苛薄絕情嗎?)

  我評論人呢,則是參酌其個性、待人處事及所做所為,再搭配上其行為的動機,因為我想就算一個人其罪可誅,如果其情可憫的話,總還有理解和諒解的空間,也許這樣還是失之客觀,不過人的言論本來就難求完全客觀,我有自信我的觀點至少比上兩種還來的好(哪來的自信?)

  以上的文字出自於高二的我,豈不就是始終如一的李家同嗎?

  不是錯了,只是不一定對。

  沒有什麼是一定對的……吧?

  當我沿著時間一路讀過來時,發現其實我的想法主軸並沒有改變,只是力道看似比較緩和,然而還是不怎麼溫潤平和,處處透露出「你為什麼要逼我」這樣的訊息,別說精於文本分析的大學同學,一個有基本閱讀能力的高中同學都不會看不出來。

  離開大學多走了兩年的路,我的想法改變了嗎?當然,我走過許多質疑真相,甚至質疑是否有所謂真相的道路,我看過許多「上帝已死」的證明,我現在的理性思考模式,大約不脫後現代和解構,然而有些基本的想法,至今我的理性仍無法動搖它們,譬如我仍相信動機論,相信公平性不該是齊頭式平等,相信人世間的美與善,我甚至現在還隱約相信,洪蘭、李家同甚至是季季,他們其實沒有刻意倚老賣老,其實也只是在許多方面憂心過頭的老頭而已(當然這不會讓他們的論述變正確)。

  上大學之後,我很少用「議論批評」這個分類,因為我漸漸明瞭,我大多時候畢竟是個渺小的創作者,而不是個能以理智折服人群的學者,或是以魅力使人拜倒的政治家。我只能盡力去宣傳什麼,大多時候無法說服什麼,所謂論述,在許多人眼中反倒是討人厭的廣告。  

  然而,論點並未消失,只是四散隱伏在其他分類中,以及平常我與朋友間的對談而已。我堅信,有些事是不會改變的,只是時隔境遷,有些事已經無須嚴肅的去看待,別人說話的權利倒也不需要誓死捍衛,就只要靜靜的聽,默默的記在心裡就是了。



  差不多半夜時,我們還開桌玩德州撲克,非常機車的我一直輸,真的是喝醉的樣子,一直想賭好牌都沒賭到,快結束時才學乖不亂押注,才勉強只輸了三十二塊。帆哥兄妹說有看到流星,早知道我就不賭,一直看天空就好了。

  半夜略窺一斑的《索多瑪一百二十天》就不用說了,因為這電影不是完整版的,原著也未寫完。學校圖書館有一本,至於要不要看看……唔,還是算了吧!
  
  三點才睡,我早上十點才起來是很合邏輯低。吃點早餐,稍微打掃善後一下後,我們就開始回去了。回程路上大家都昏昏欲睡了,大概是睡得也不少,我倒沒什麼睡意,想著一首逐漸成形的詩要怎麼打理,回程車上播的歌仍是范瑋琪的,我不禁想,大學以來,我聽的歌幾乎轉向獨立音樂,我有多久沒聽她的歌了呢?

  送上一首歌吧:

  http://www.youtube.com/watch?v=gshoHQnV5_4

那些花兒

作詞:樸樹/英文詞:范瑋琪 作曲:樸樹 編曲:陳偉/林於賢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Where the flow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Where did they all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Where the soldi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y gone?

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十分秋悟 的頭像
    十分秋悟

    留得枯荷

    十分秋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