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舞雩數聚,與會者辯理則博肆超群,論文必傾心指摘,吾原文辭鄙陋,腹笥甚窘,邀天之幸,得遇三友,薰陶之,指正之,同樂之,共敘之。朦朧一年竟逝,欲重受教,群英課務繁重,相談片刻且難,況四人復嚼飲暢談乎?千里嬋娟,固人所共期也;人所共期者,必眾欲得之而不易求致者也,豈能不感而嘆之、渴而慮之?
齊國素有研經之會,行之有年,與會者皆飽學經書,輒引詩書,口吐芳華;其君尤犖犖大者,「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古人誠不欺我耶?言心不嚮之,必莫大空謊,然其員已成六君之數,廁之則恐擾其授業,殊非吾願。今年經會主中文史,解葉、劉、袁三家,規配精詳已極。葉氏附文,其病也簡;劉氏流暢,其病也馬;袁氏博深,其病也雜,六人共治三家,則其弊盡除,其勝盡明,子夏縱智,亦廢《春秋》而嘆,況吾也哉?
此時,庭瑄首倡另起一社之議,吾心雖竊喜,然以人微言輕,不敢驟答。詩曰:「氓也蚩蚩。」此之謂也。須臾竟覓得共識者三人,皆盛名赫赫,專治多術之能人,或精研張派筆意,或熟爛傳奇話本,或筆若霓虹斑斕,或口如滔滔江水,皆一地之傑、一時之秀也。與會皆為惠連,豈其人哉!豈其人哉!縱吾獨慚康樂,何庸悲哉!何庸悲哉!有此良緣,與眾英共商文史,聆饗綸音,天之祐我,實已罔極矣。
亂曰:得知儒兮由四方,諸子之通兮才熠光,吾步趨兮共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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